往谷口走着,李善道问道:“现在还打鼓么?”
“莫说现在了,其实那天回到家里后,俺就不打鼓了,愿跟着二郎投瓦岗了!”
李善道说道:“这是为何?”笑道,“回到家中,三郎你看见令慈,不是该更打鼓才对的么?”
“唉,回到家中,见破屋烂房,灯火不点,黑漆漆里,幼弟蜷於老母怀中,卧草掩毡,哀苦可怜,真是令俺深惭!枉为男儿,不能让老母、幼弟过上好日子!这样的穷日子,俺就算不投瓦岗,也没甚奔头!遂俺转念一想,还不如跟着二郎来投瓦岗,不论投了后,俺会不会出甚么事,至少仗着力气,也许能获些财货,送了到家,亦能上孝养老母,下抚育幼弟。”
秦敬嗣的父亲死在了大业八年的征高句丽此战中,他家现是母子三人。
他弟弟还小,才四五岁。
山中的夜风略带凉意。
凉凉的夜风下,回忆起决定跟着李善道来投瓦岗那一刻时的情景和心情,秦敬嗣语气沉郁。
李善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抚慰说道:“三郎,别多想了。仍是我与你们商量来投瓦岗时,我与你们说的那些话:方今这个世道,朝廷如虎、官吏如狼,苛捐杂税,征之无穷,兵役、劳役,永无止时,不是个适合做良善人的世道。要想在这样的世道中活下去,没别的出路,只有一条,就是狠下心来‘做贼’!”
“是,二郎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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