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愚见,可依近来旧例,武阳郡,暂便委李将军掌之可也。”
堂下另一人,却有不同的意见。
这人也是李密的记室,便是邢义期。
他说道:“明公,臣以为,李将军此请,可以允之。”
李密“哦”了声,目转於他,没有接腔,只是等他继续往下说。
邢义期说道:“明公,虽然近来,只要有献郡、献县以降从者,明公宽厚,通常都仍是用所献之人,暂领其所献之郡、县,可是李将军这件事,却与‘旧例’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邢义期说道:“武阳郡,东接东郡等河南道诸郡,北接清河等河北道诸郡,西经魏郡,与并州连通,是为西峙太行,东连河济,根本河北,而襟带河南者也,南下则又与洛口城遥而相对,委实冀、豫之腹心,洛口之北藩也!这等要地,自与之前从附明公的那些郡、县不同,理当明公亲择良臣,往镇抚之。此其一。李将军已得明公任为黎阳留守,今若再用他领牧武阳郡,职务该再怎么给他任命?此其二。综合此两点,臣敢献言,李将军此请,明公宜可允。”
“冀、豫之腹心”,这个对武阳郡的评价,可谓一针见血。
“李善道已得任黎阳留守,若再用他领武阳,职务该再怎么任命”的疑问,更是触动人心。
尤其是把这两条放到一起看时,邢义期未有明言的担忧,已是昭然若揭。
武阳郡的战略地位如此重要,李善道手里头,现又已有黎阳仓,那么如果再把武阳郡任给他,随着时间的发展,一手有粮,一手握着“冀、豫之腹心”,占据要地,李善道会不会尾大不掉?又甚至说,他会不会起异心?——须知,还有一个“第三”,邢义期没有说,但李密等人心中都有数的,就是李善道的身份,他不是寻常的从附之士,他是徐世绩的老乡亲信、是翟让的嫡系人马!三条合在一块儿,武阳再让他暂掌,对李密可能就会造成很不利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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