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望去,黑压压的尽是人头。
往后望去,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也都全是人头簇拥。
道路的左边是取完粮,家在临近乡里住,回家去的附近百姓。取粮的大多是穷人,多无瓮、盎之类盛粮的器具,更没有牛车等工具,用的主要是荆条编的筐子。想这荆筐,装个大块的物事还行,装米岂会合适?荆条编的再密,也会有空隙,从仓城出来,一路行来,不知多少的米粒透过空隙掉在了地上!十几天下来,路上已然是积了一层薄薄的米层,如似白沙。
道路的右边,全是扶老携幼,挑着行囊,赶来取粮的百姓,已能望见黄土原上兴洛仓仓城高大的城墙,有的孩子因为害怕人多,在哭,更多的是大人们激动的话语声,——就不说已能望见兴洛仓的仓城,但只是身边那些取过粮回家的百姓们所扛着、抬着的筐中的米,还有那地上积累的米层,就已足够令多少年吃不饱一顿饭、乃至可能已经饿了好久的他们沸腾了!
左边取完粮的百姓兴高采烈,右边才赶来的百姓激动沸腾。
混在一起,乱糟糟的喧嚣如阵阵滚雷。
徐盖等有护卫相从,李善道出来接他们时带的也有亲兵随从,便由这些护卫、亲兵在前开道。
百姓们知道徐盖、李善道等必是瓦岗义军中的“贵人”,纵有躲得慢了点,挨了徐盖护卫鞭子或矛杆、刀鞘打的,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纷纷紧忙躲开,不少人投来敬畏、羡慕的目光。
“洒在地上的米,怎么这么多!”
徐盖实则不是才看到这些洒在地上的米,远在离仓城还有十来里之际,地上就已有洒落的米了,但毕竟那时离仓城还远,洒在地上的米较少,却是离仓城越近,地上洒的米越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