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刀斧,一手果子。
刘胡儿转述徐世绩的话,说道:“郎君说了,今日此战,我义军必胜。贼官兵的主力虽然压上来了,我义军主力不也在翟公亲自的督率下,支援过来了么?后尚有蒲山公营两千精锐,多本张须陀帐下精骑。贼官兵既未朝食,其前部复又与我两队苦战至今,定已饥疲难支。待我义军主力上来,破此两阵,如饮水之易,趁势主力驱杀,贼官兵主力纵众,势必溃散!”
徐世绩说的这些,刘黑闼也很清楚。
确实,这是最理想的进展情况。
唯一的刘黑闼与徐世绩的区别在於,刘黑闼是跟着郝孝德后来相投的,非是瓦岗义军的嫡系,所以在拼死奋战,以争取胜利的决心上,他远不如徐世绩。
“诺!”和刘胡儿没什么可多说的,刘黑闼见他不走,知当是徐世绩不放心本部,故令他留此督战,於是不再废话,反正是撤不了了,索性就如自己适才所言,把命拼上就是,如果最终真能获胜,亦算是赌赢了一把大的,他便丢下长矛,转令本部战士,“弃矛抽刀!”
刘胡儿不解其意,问道:“贼官兵主力将至,缘何将军令部曲弃矛?”
刘黑闼脸上、身上,沾染着敌人的斑斑血迹,他提着刀,盯着刘胡儿,再度启齿一笑,——左脸颊上的伤疤蜈蚣似的随之蠕动,这次给刘胡儿以狰狞之感,刘胡儿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说道:“两虎相遇恶者生!贼逑的兵多,咱兵少,阵是组不成了,换刀使,和他们拼命!”
刘胡儿只从徐世绩那里听过,刘黑闼好像颇是机警,又哪里知道刘黑闼自少好赌,同时他也是个赌徒,徐世绩严令下,退是没得退了,那就只能赌徒的性子发起来,压彻底,赌一赌了!
“是,是,将军所言甚是。”尽管举着徐世绩的令牌,自身是徐世绩的心腹,刘胡儿此际,被刘黑闼这股破釜沉舟,赌命的劲头,却也给震得不禁嗫嚅。
刘黑闼团现尚余百四五十人,除掉仍在与南阵隋兵交战的部分,其余的从他的命令,皆丢下了长矛,换抽横刀在手,目光齐刷刷注在刘黑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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