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槊攒刺,横刀劈砍。张善相的亲骑虽也是骑兵,然不是汉骑对手。人马交错,不过数息,或落马毙命,或被冲散。被汉骑围住的中间,只剩下了被打下马的张善相与他身边寥寥数人。
“你这老狗!识得你家高老公名乎?本老公与你堂堂对阵,你这老狗,却阴计伤人,挖沟陷你老公!”高延霸策马逼近,居高临下,看着站在地上,须发散乱、甲胄染血的张善相,心情大快,骂了几句,提着铁鞭,喝问他说道,“何如?你这诡计,上得了甚么台面?本老公略施小计,就将魏六儿与你两阵俱破!现你为本老公所擒,你这鸟厮,还有何话要说?若是求饶,快快言来!本老公一向大度,哄得本老公高兴,倒也不是不可饶你一条狗命。”
张善相昂首怒视,毫无惧色,说道:“你我各为其主,自当竭尽所能。你虽得逞,无非侥幸。若非魏六儿无用,你岂能胜之?吾颍汝好汉,只知忠义,不知求饶!要杀便杀,休再多言!”
高延霸举起铁鞭,寒光闪闪,作势要打,却见这张善相竟真是不怕,半点也未动身形,不禁暗中称异,就将铁鞭放下,打量他,说道:“好个硬骨头老狗!依着本老公的性子,这一鞭下去,定叫你脑壳开花!不过,本老公早听郭孝恪说过你,说你是条忠义的汉子。”摸了摸胡须,矜持地说道,“这一点,倒与本老公相类。罢了,就饶你不死。绑了!”
却虽痛恨张善相,因其忠义骨硬,生出几分敬意,居然肯饶他不死。
左右从骑一拥而上,将张善相和剩下的几个他的亲骑牢牢捆缚。
高延霸不再看他,勒转马头,望向周边仍在雪原上奔逃的溃兵,喝道:“再追一程!收兵!”
汉骑又追杀一阵,直至日影西斜,雪野上尸横遍野,再无成建制的抵抗,方才在鸣金声中收拢队伍,押着俘虏,带着缴获,踏着被血与泥染污的积雪,退回大营方向。
魏六儿部的兵士,被杨固、成公浑同样掩杀半晌,也是死伤惨重,余者勉强败还城中。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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