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队的大乱已经波及到了这里,此处的兵士同样陷入惊恐,缺少军官的及时指挥,大多不知所措。两百匹奔踏的战马,如林的槊尖已杀到了眼前!
惊叫声,转瞬淹没在马蹄声、兵刃入肉的闷响中。李法行催马最前,挑翻数名房兵,后续骑兵涌入。转眼之间,房援的行军队伍就被拦腰斩断。断口处血肉横飞,侥幸未死的士兵惊恐万状,没头苍蝇般乱窜,或向后逃,或向前涌,更进一步地将前队、后队搅乱。
成公浑率领的两百骑也已杀到后边的辎重队。
押运辎重的辅兵、民夫和房兵,正被前方和侧翼的突然敌袭、混乱局面惊吓得六神无主,见成公浑等骑,打着尖锐的唿哨冲至,健硕的战马、丈八的长槊,怎是他们可以抵挡?大叫着四散奔逃,连车马牲口都顾不上了。成公浑及所率骑兵分出部分追杀,剩下的遵照高延霸的军令,将燃烧的火把、浸透油脂的布团投向满载布帛、粮草和鸡鸭的车辆。
烈焰窜起,火势在寒风助力下点燃了更多的车辆。
后队化为火海,一股股黑烟冒起,夹杂鸡鸭被燃着的凄厉鸣叫、羽毛烧糊的焦臭。
焦臭味随着风,伴着血腥气,飘过后队,传到了从中截断房援的李法行等骑处。李法行打眼,向后队张了张,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知道成公浑已然得手,又往前望,前方战场杀声震天,穿过一群群慌张四窜的房兵,隐约可见高延霸高大的身影在来回冲杀,便即下令,将本部骑兵分成了两队,一队由一团校尉率领,杀向后队;一队他自率领,杀向前队。
房援中军将旗下,暖车旁。
这支前锋的主将,刚从暖车中出来,衣衫单薄,靴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站在冰冷的雪地里,冻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后队的火光与浓烟,他也望到了,并望见一队敌骑,驱散溃兵,正朝他这里杀来。他踉跄着退后几步,结结巴巴地叫道:“马呢?马呢?老子的马呢?”
亲兵慌乱地拉来战马,他哆哆嗦嗦地爬上马背,刚要拨转马头,想往北边逃走,急促的马蹄声由北而来,未及回顾,一槊从其侧后肋部刺入,透胸而出。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从马上挑飞,又重重摔落在雪地上。他双眼圆瞪,口中涌出鲜血,身体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这一槊,便是高延霸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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