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会虽也对高延霸的引经据典,搞得有点诧异,但很快便镇定下来,然对高延霸的奔袭此意,他却也有担心,迟疑了下,说道:“总管,司马所忧在理,此歼黑社、白社一战,来回四五日,骑兵已疲,再做进击,力能支否?又若李德谦出兵,恐将遇险。是不是再作斟酌?”
“从谷阳回来途中,行军不速,三天走了两百里,骑兵并不疲惫。至若李德谦,俺从大王征战以今,甚么刀山火海没有经过?一个房献伯、一个李德谦,甚么鸟厮!就是一起来打,也顶多只是多送几个人头与俺!况还有一利在俺,便是越快到项城,房献伯部定然也就会越松懈,俺精骑杀到,必能李德谦尚未来得及出兵,其就被俺一击而破。俺意已决,公不必多虑!”略施小计,克取太康;两百里奔袭,大败黑社、白社,连着两场胜仗,高延霸信心百倍。
语气不容置疑。
杨善会见其意坚决,知难劝阻,思忖片刻,说道:“总管锐气如虎,若意已决,便依总管之策行。然李德谦部,不可不虑。不若如此,总管率精骑先行,再遣一将,引步卒一部,随后接应。若遇险情,亦可互为犄角,不至孤悬。”
高延霸略一思量,点头说道:“杨公持重,此议甚当。”就从帐下诸将中,挑出一人,令道,“择你军精卒千人,不带辎重,携三日干粮,紧随俺后,路上若遇房贼溃兵,只管砍了。”
这将壮硕如铁塔,面阔口方,一部浓密的虬髯戟张,正是骠骑将军、左一军总管任恶头。他是卫南人氏,乃高延霸昔年在卫南时的故友,亦出身低微,却有勇力。其所统领的左一军是高延霸军中最精锐的一军。高延霸其军,步卒计左右各四军。
“得令!”任恶头抱拳领命。
计议既定,高延霸即传军令:随其前奔袭谷阳之骑,带伤者留营将养,体力不支者汰换休整,另择营中精骑补入。全军饱食休憩两个时辰,再行奔袭!——通常一军的步骑比例,大约在五比二,骑多则至二比一,但仍如前所述,李善道一则即便得了宇文化及等的降卒后,也没这么多骑兵,二则组建了两支专门的突骑部队,故而十六卫每军的骑兵,除苏定方、薛万彻等少数特别勇悍的骑将在内的卫军,都是千骑上下。高延霸部的骑兵算多的,一千四五百骑。
军令如山。
营中顿时忙碌起来。
获准休整的骑兵抓紧裹着毡毯假寐,鼾声四起,照顾马匹的辎重兵士忙着喂料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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