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行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忧色重重,说道:“阿哥,瞧这声势、听这动静,仗是打起来了,而且战事已酣!不知陈敬儿能否挡得住罗士信?这厮凶名赫赫,远的不说,也不说这两天攻我城,只自他投魏公后,跟从魏公与王世充之历战,常能从檄报中见其斩将陷阵之功。陈敬儿料非其敌,若其败了……,阿哥,如何是好?我等……,又将何以自处?”
李公逸沉默着,目光穿透烟尘,仿佛想看清十余里外这场汉魏对战的胜负。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能如何?再降魏公罢了。”
鼓声、杀声随风传来,似若命运的叩问。
若无乱世,他兄弟占据不了雍丘,作威作福於梁郡,可也正是因为乱世,面对更强大的势力时,他兄弟却某种程度上,亦做不了自己的主,只能随波逐流,仰强者鼻息。
……
日头渐渐爬高,已接近中天。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弥漫的血腥味,已将这片旷野彻底点燃。
放眼望去,罗军全线压上,触目可及,数里前的陈阵外围、头阵内,尽是穿着黄色戎装、奋勇进斗的罗军将士!陈敬儿的头阵已然溃乱,穿着红色戎装的败兵,奔走散逃。
罗士信率着虽然减员但锐气未减的精骑,已经杀入了汉军的次阵阵中。次阵的汉军士卒如暴风雨中的礁石,在罗军狂涛般的攻势下苦苦支撑,阵线摇摇欲坠,但始终未彻底崩溃。
望楼之上,陈敬儿心如明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