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着,他见罗士信恼羞之下,目光闪烁,下意识地扫视自己与自己的从骑,手指似乎无意识地握紧了矛杆,隐然似有暴起突袭之意。陈敬儿屏息凝神,摸住佩刀,面上却不动声色。
罗士信诚然是已起杀心,却瞥眼瞧见,陈敬儿的十余从骑,尽皆精悍,尤其紧从陈敬儿的一骑,身姿矫健,绰槊在手,一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正盯着他,显绝非易与之辈。他终究是百战之将,很快判断得出,若贸然动手,胜负难料,徒增笑柄。他乃强压住翻腾的气血和杀意,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勉强挤出一句话:“俺好言相劝,你若非自寻死路,就随你便是!”
说罢,拨转马头,带着满腔羞愤,头也不回地驰回本阵。
陈敬儿目送其离开,却又是呲牙一笑,便与李孟尝等也返还阵中。
……
回到梁虎生阵前,罗士信犹自面沉如水,胸中羞愤难平。
梁虎生观其神色,又遥望对面的陈敬儿军阵严整,士气高昂,不由得忧心忡忡:“总管,雍丘未破,汉援已至。陈敬儿所率援兵,众与我军相当。何以应对为是?”
罗士信的羞惭,被强烈的战意取代,只有大破陈敬儿,将他亲手宰了,才可缓此羞辱!他压下心绪,慨然说道:“若来者是刘黑闼、高延霸、高曦、宋金刚、薛万彻、苏定方诸汉将,或堪与本将一战!陈敬儿?不过仗着跟随李善道日久,侥幸得居高位,何足挂齿!”
他回望了下雍丘方向,决心已下,“李公逸乌合之众,经我两日猛攻,早已丧胆,龟缩城中尚且不及,又其新附李善道,为自保计,断不敢出城夹击!当务之要,是先破眼前陈敬儿,再回师拔雍丘,易如反掌!”唤来军吏:“往陈敬儿军,约其明日辰时,於此地会战!”
“总管!”梁虎生急忙进言,“我军主力攻城两日,怕已疲累,不若休战一日,后日再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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