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索兵尽从红缨将
一条洛水,由西南向东北翻涌流淌。
贯穿了洛阳这座古城。
秋风里裹挟着水气、草木焚烧的焦糊味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却此际的洛水南北两岸,洛阳城的东面、北面,护城河外,昔日丰饶的原野被黑压压的魏军连阵覆盖,如同铺开的巨兽鳞甲。如林的旌旗招展阵中,一队队魏军将士,推着各类的攻城器械,杀声震天地正两面猛攻!
城东,上春门南,战况方酣。
牛进达喘着粗气,从一架云梯上,退了下来。
木屑、碎裂的盾牌和扭曲的肢体,混杂在被敌我伤亡将士鲜血染红的泥土中。
他身上的铁甲布满了刀痕箭孔,头盔侧面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边缘翻卷着,鲜血混着汗水淌下,糊住了他一只眼睛。他随手用满是血污的臂甲抹了一把,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眸,里面燃烧着不甘的怒火。云梯边上,几十名刚才还跟着他奋勇攀爬的敢死队士卒,此刻大都已变成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水上,身上插满了箭矢。
城墙上方守军的欢呼声、檑木滚落的沉闷声响,清晰可闻。
一支流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钉在他脚边的地上,箭羽犹自颤动。
他望了望附近几架云梯上,仍在冒着矢石、顽强攀登的别部兵士,吐出了口血水,骂了句“狗娘养的”,揪住一个军将,问道:“徐大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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