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收、马周等亦伴从李善道来见了萧皇后、南阳公主。
短暂的沉默后。
马周起身,按着腰间佩剑,慨然说道:“大王!如大王所言,昏君虽暴虐残民,海内民怨,‘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顺天应命,大王因而起兵,奉行天讨,以为汤武革命之故事,然则,宇文化及为隋之臣,世受隋恩,却弑君篡逆,实天理难容!臣故以为,凡追随其之逆党者,亦悉背主之贼也!若裴世矩诸辈,与宇文化及同,俱为前隋重臣,食君厚禄,而昏君蒙难,不能死节,反屈身事贼,摇尾乞怜,尤其裴世矩,迎拜化及马首,忠节尽丧,真士林之耻!”
他踏前一步,剑穗随着动作剧烈晃动,语气斩钉截铁,“此等反复无常、毫无忠义廉耻之贼,留之何用?徒费粮秣,且遗无穷后患!今日能背昏君,明日焉知不会背大王?臣故斗胆,敢请大王,当机立断!裴世矩、崔君肃、何稠等一干从逆之恶,一体下狱,明正典刑!枭首传示,以儆天下!唯有如此,方能涤荡污浊,树我新朝刚正纲纪!”
注视了下李善道的神情,他补充说道,“大王,还有王轨、苏威!王轨身为东郡守臣,开门献城,不仅引狼入室,助纣为虐,而且险些害我黎阳失守、河北沦陷,罪亦不容诛也!苏威八旬之龄,两朝老臣,恬不知耻,昏君死后,往参宇文化及,臣为之羞!臣以为,亦应诛之!”
语气缓了下,他最后说道,“至若虞世南诸辈,虞世南尝乞代其兄而死,后被宇文化及等裹挟,乃不得不屈身於贼,心尚存义,情有可原。若能悔改,可予宽恕,以显大王仁德与胸襟。”
他年轻的脸上满是坚毅与鄙视,按剑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示出他嫉恶如仇的激烈。
仿佛只要李善道一声令下,便会立刻出去行刑。
只是让群臣议议裴世矩等被擒的隋臣,怎么处置。
马周倒好,却王轨、苏威也扯出来了。
而且一通话,杀气腾腾,如同冰水泼入滚油,堂内气氛瞬间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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