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由浓黑转为深灰,东方天际,终於透出一线惨淡的鱼肚白。
城头上的守卒熬了一夜,又冷又倦,许多人抱着兵器,蜷缩在避风的垛口下打盹。王佛子也靠着一个箭垛,眼皮沉重,却不敢真睡,只是闭目养神。
就在这黎明前最沉寂之际,原已渐渐安静下来的城头,再次喧哗起来!
先是一人大叫,继而接连有人呼应。王佛子的亲兵也有人大声叫喊。
王佛子听到,叫的是:“敌!敌!涣水!涣水对岸!”他似被针扎了一般,睡意立消,跳起身子,急从垛口上,朝着喊声所指的南方涣水方向眺望。
晨光熹微,视野尚显模糊。
但就在涣水南岸广袤的原野上,一阵阵翻腾的灰黄色烟尘,正如决堤的浊浪,滚滚而来!烟尘之下,隐约可见,是密密麻麻、蚁群般蠕动的步卒身影,旌旗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又有骑兵驰骋,卷起更多的尘土,带起的声势,竟似比这初冬的朔风更为凛冽!
“阿耶!”王佛子身边的守卒失声惊呼,充满了恐惧。
未等城头守军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更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滚滚烟尘之中,分出了一股黄色激流,人数约有数百,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涣水的南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