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行愕然,问道:“你笑什么?”
“二郎,你可有闻‘为王先驱’?若李密攻洛阳者,即如是也。至若郑颋所言,洛阳将下?”他笑问李善行、李公逸,“二郎、李公,这一年多来,李密传檄,言‘洛阳将下’,已几次了?”
此言一出,如同冰水浇头,李善行张了张嘴,无话回答。
李公逸猛地抬眼,与刘玄意目光相触。
是啊,一年多来,类似的檄文,他接到不止一次!
每次檄文之后,便是更重的粮秣摊派,更多的壮丁征发!雍丘之地,早已不堪重负,民生愈加凋敝。这“不日将下”,更像是一个无休止的催命循环。李公逸的脸色变幻不定,内心剧烈挣扎。他既惧李密眼下兵锋之盛,可是,他又实在看不清这天下的走向。
刘玄意察言观色,又给了他一句棒喝:“不瞒公说,仆来将军处前,先已谒见过周文举。将军可知,周文举已降汉王矣。”
李公逸变色吃惊:“此话当真?”
“这岂能有假?公若不信,韦城离雍丘不远,遣人往去一问,不就知真假了么?”
周文举之降从李善道,乍一听,的确令人吃惊,可实际上,转念思之,也不足为奇。毕竟周文举的地盘相对尴尬,处在东郡界内,东郡今既已为李善道得之,他不降李善道又怎么办?——和孟海公相同,宇文化及兵到河北,入进东郡后,周文举也是先降了宇文化及。
刘玄意知火候已到,语气放缓,继又说道:“李公,汉王仁德,深知公处境为难,念及昔日情分,不要求公即刻上表归顺。汉王殿下不日将还故乡卫南,顺道巡视东郡。届时,殿下将於白马暂驻。公若尚有疑虑,不妨到时可往白马,亲谒殿下,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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