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罕见的失态,却堂中的宋正本、凌敬等人俱能理解他的愤怒。他们知道,窦建德忧虑的不仅是张青特此战的败局本身,更担心的是这一战的失利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
宋正本神色严峻,说道:“大王息怒。高元道已作乱南皮,王薄渡河北上,张青特而今又竟败北,李善道下步也许就会攻入渤海郡。当务之急,仆之愚见,是宜当赶紧议出一个对策。”
“他是败北么?他是被全歼了!以万余之众,坐守平原,我还派了石瓒支援他。却一战,只是一战而已!他就全军覆没。平原已是失陷,李善道兵入渤海的道路也已被打开。魏刀儿尚未被王伏宝歼灭,不意平原、渤海又起大乱!宋公,我怎能不怒?”窦建德余怒未消。
宋正本说道:“是,张青特一战失利,确乎是出人意料。但大王,现不是追究张青特失利责任的时候。仆之愚见,正如大王所说,魏刀儿未灭,平原、渤海骤起大乱,此两郡若有失,大王的河北霸业恐将难以再提!形势已然十分危急。当前之计,是速当议出一个对策来!”
窦建德伸手去找杯子,杯子已被他砸出去了。
赶忙便有从吏,新取了杯子,倒上茶汤,捧呈与他。
窦建德喝了口,压下了怒气,说道:“宋公,你说底下我该何当应对为是?”
“张青特这一兵败,渤海郡中就将受到李善道、王薄的两面夹击,郡内又有高元道在南皮生乱,势必便会慌乱。渤海,为大王之左臂也,断不可容有失。当前之计,仆之愚见,魏刀儿怕是已没法再将其彻底消灭了,唯一的应对之策,是立调王伏宝率部还回乐寿,以备援渤海。”
窦建德转看凌敬等人,说道:“公等何意?”
宋正本说得没错。
渤海郡确是窦建德的左臂,此地一旦有失,窦建德的地盘就将会丢掉一大块不说,而且他还将会失去战略纵深,不论从平原、抑或从渤海,进攻他设在乐寿的“王都”,都是咫尺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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