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是没骂,但海内反者如市,隋鼎已移,竟言反於此际降隋,此议确也荒唐昏聩!”
李善道说道:“阿兄,此议也不是荒唐昏聩,此议是害你我兄弟。如兄所言,隋鹿早失,其祚势不能再兴,你我兄弟本从翟公,首倡义举,若反於此时,竟改降了亡定之隋,则日后呢?即便因是,与洛阳隋军联兵灭了李密,你我兄弟莫不还真要再当隋之亡国臣?
“而又若灭李密后,你我兄弟再举反隋之旗,你我兄弟於世人眼中,将为何种人哉?就成反复之徒了!人无信不立。此策若用,你我兄弟必不能成事於今世,而身为后世明智之士所笑。”
李善仁没想这么深,品了品,是李善道说的这么回事,出了半身冷汗,拍案大怒,骂道:“贼厮鸟!亏俺一向看重於他,却给俺提出了这么个害你我兄弟之议。阿弟,俺回去就把他赶走!”
到底还是个“仁善”,没说杀,只是赶走而已。
李善道懒得追究是谁提出的此议,接着问李善仁,说道:“阿兄,尚有别议没有?”
李善仁回答说道:“别的意见就没有了,俺所知者,就这三个。”
与李密断绝,划河自守,是一;不计“前嫌”,依旧名义上臣属李密,是二;降隋,是三。
“阿兄,我都知道了。”
李善仁等了等,不见李善道再往下说,说道:“阿弟,众意你既已知,那么,你到底是何意?”
“我不是说了么?阿兄,且等先退走裴行俨等部,我自就会再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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