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痛心疾首地说道:“明公,臣以前觉得李善道智勇兼备,心怀忠义,是个堪用之士,而下观之,却是臣看走了眼!他居然擅杀大将,目无法纪,实乃狂悖之徒。须当严惩,才可明明公军法。明公英明,臣敢再乞,务当严惩李善道,以免军心涣散。臣之罪过,亦甘领罚。”
“茂公,要说起来,李二郎也不算是擅杀大将。”
徐世绩问道:“明公此话怎讲?”
“你忘了么?茂公,我曾许他便宜之权,以应急变。他杀王德仁,虽未事先请示,然王德仁素行不检,屡犯军规,二郎此举,也是为整肃军纪,有可原之处。你且请先起,我自有主张。”
徐世绩眉头微蹙,沉吟片刻,终是站起身来,但仍面带恚忧,恳切地说道:“尽管如此,虽然明公曾许他便宜行事之权,但王德仁毕竟是大将,未先禀请明公令旨,他便即杀之,终究有失妥当。军中法纪为重,若轻纵此例,众恐不服。还望明公三思,严厉处置,以维军心。”
“茂公,你来前,我已与左长史等商讨过此事,现商议出了一个方案,你看看行不行?李二郎诚有过失,但念其初衷为整肃军纪,并斩王德仁后,一日之内,就拔取了王德仁旬日不能攻取的灵泉城,此亦可足证王德仁之怠慢军机,故不妨将功抵过,以其功绩赎其罪责,何如?”
徐世绩听罢,说道:“明公英明,将功抵罪未尝不可,然臣之愚见,其杀王德仁之过,仍当严惩,否则难以服众。宜当功是功,过是过。以外,对其奉明公令旨,攻拔魏郡的功劳另行赏赐,如此,似方能以示明公之公允。”
“茂公啊,允李二郎将功抵过,非但是我之意,亦左长史等之意也。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吧!茂公啊,我知你极重军纪,但凡有触你法者,无论远近亲疏,你一概执法公正,从不姑息。这当然很好。然李二郎其虽有过,战功更大,以其功勋足可抵过。此事无须再言。”
徐世绩转看了下两边就坐的房彦藻等,见房彦藻等不乏有面现不忿者,可随着他视线的扫过,房彦藻等俱是默不作声,他心中知晓,这件事,看来李密适才所言不是假话,而是李密确实已与房彦藻等商量定了,这才不再坚持要求处置李善道,说道:“明公之宽仁,虽古之明君,何能及也?臣深感服佩。明公召臣来时,臣才接李善道上禀,尚未回书与之,候臣还营,即回书给他,既具言明公之宽仁,使其深愧罪责,并严词以责,断然不许他再为类似之事!”
“你坐下吧,茂公。我请你来,是为与你商量两件事。”
徐世绩入座坐下,问道:“请明公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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