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的郡县吏员们伏拜在地上,又是害怕,又是被雨浇得冷,大多抖得筛子似的。
“降者出列,到左边来;要为昏君效忠的,留在原地,千万不要动。”
片刻后,先是两三个俘吏爬起,挪到了左边跪下;继而,数十俘吏大部分都挪到了左边。
“玄成,此辈愿降俘吏,你挑一下,能用的就留任,没甚本事的,就逐之还家。”等魏征接下此令,李善道摸着短髭,瞅了瞅原地没动的几个,令道,“带下去,细细看押。”
刘黑闼看不懂了,诧异说道:“贤弟,杨善会这贼厮暂且不杀,也就罢了;这几个贼厮鸟,斗升小吏,却又自视颇高,不知自家几斤几两,留下何用?彼辈既然头硬,杀了岂不干净!”
“贤兄,忘了我的话了么?天地之间,人为贵。好歹是几条性命,对他们,我有别处安置。”
刘黑闼追问之。
李善道不说了,回到主位坐下,摸着短髭笑道:“贤兄,些许不识时务的愚吏,不必多说。咱说正事吧。清河城已下,清河郡中已没有什么可抵抗我军的了。余下还有几个县未降,我意先叫杨得道去封书信,为咱招降;若仍不降,贤兄,便劳你领部,将之取下,如何?”
这是在送功劳与刘黑闼,他自是满口应下。
李善道又环顾堂上诸人,笑道:“今破清河坚城,卿等皆有功劳。明日行赏,一概论功酬之。知仁,你起草捷报一道,今天便送出,急呈魏公。魏公对卿等的封赏,不日必也能到。”
堂上席位较为靠后的李育德,听得此言,却是说道:“我等从将军征战,薛世雄部之灭、清河坚城之下,悉是将军运筹帷幄,我等焉敢居功?魏公之赏,我等岂敢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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