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李密令李善道取下魏郡的目的,为的就是将此陉的东端出入口控在手中。换言之,为的便是万一关中真的被李渊打进去了,他能够从河北方向,对李渊起兵的老巢太原做个威胁。
当然,只把这么一个向西进入上党郡的陉道的出入口控在手中,而且这个口通向的还不是太原,是上党,则对太原郡,可能是难以起到多大的具体威胁,但不要紧。
这个入口,可以只是第一个控制到的入口。
汲郡西为河内郡,河内郡与汲郡离得最近的属县共城县境内亦有一陉东端的出入口;魏郡北边的武安郡、襄国郡,也有一陉的入口,这些入口大可李善道在打下魏郡以后,李密或亲遣兵马,或再令他随之夺取。这样的话,数个皆可西入河东的入口在手,对太原的威胁就大了。
想来想去,李密这个时候,下此军令,只能是出於这一个原因。
见李文相、刘黑闼、高曦、高延霸、陈敬儿、王须达、高季辅、李育德等这一帮跟着自己来察看漳南城防的诸将,无不是大眼瞪小眼,没人能够理解李密此际下此令的缘故,李善道就将自己的料想,简单与他们说了一说,说完,接下刘黑闼递回的檄令,摸着短髭,忖思起来。
高季辅、李育德是宦官子弟,他们的眼界比高延霸、陈敬儿、王须达等高些。
便见李育德抚摸胡须,点头说道:“将军灼见,若非将军晓示,末将还真是不解魏公此令何图。听了将军开譬,末将乃恍然大悟。当此之时,魏公忽下此令,确是只有这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唐公李渊,柱国之后,世袭国公,隋主之中表,素有仁厚之名於世,今其起兵,非同小可,绝非窦公等等可比,且其今以尊立代王为号,直趋长安,其志尤不可测!设若洛阳未下,长安已克,天下局势,或将有损於魏公矣。先做一手预备,以胁太原,诚然有备无患。”
高季辅蹙着眉头,说道:“将军,於今我军已围漳南,将取清河,魏公此令却骤至,那底下来,该当如何是好?是接着打漳南、取清河,还是便就罢兵,先回黎阳,筹划攻魏?”
刘黑闼挠着胡须,瞧了眼李育德、高季辅,看向李善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善道知其心意,他这模样,一看就是不愿意这便撤兵还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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