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把罗马王当成是平等的朋友的,也一直认为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如此纯粹,绝没有掺杂任何杂质——可是,现实终究不会是如此。
他不是诗人,而是个皇帝,诗歌只不过是他的业余爱好罢了,他每天首要的考虑肯定不是诗歌,而是怎样维护自己的统治,怎样让自己的家族可以和各国的王室平起平坐。
所以他就不可能是纯粹的。
可是这又如何呢?哪怕他确实有可能对自己另有所图,但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并非是虚假的,他对自己夫妇的热情也不是虚假的,他确实给了自己夫妇巨大的帮助——甚至可以说,让他们获得了想都不敢想的名望。
作为一个朋友,这就够了,还能再要求什么呢?
让一个皇帝100%以纯粹的友谊来面对自己,这种奢望注定只可能是妄想。
在这一刻,普希金突然回想起了,四年前在希腊时遇到的那个少年,浪漫而又深沉,多情而又冷漠,风度翩翩但又拒人千里之外……直到现在,他也一点也没变。
“普希金先生,您怎么了?”
看到普希金突然发了呆,加曼宁伯爵心里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他出言催促。
而这时候,普希金好像也已经醒了过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我刚才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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