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琰端起茶喝了几口。
张氏这才问:“那……都安排妥当了?”
谢玉琰道:“差不多,接下来就要看他们怎么做,我们跟着随机应变。”
说着话,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按前世来说,太后娘娘甥女的尸身,明年才会被挖出来。过世了十几年的人,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之所以能确定她的身份,一来靠着仵作验尸,从高矮、年纪上分辨,再就是那位沈四娘子吞下了一颗金豆子,金豆子上面刻着“沈”字,沈家经常做一些金豆子、金瓜子逢年过节做彩头,沈四娘子丢失的时候,随身带的荷包里就有这样的金子。
尸身上留着这一颗,该是沈四娘子偷偷藏匿起来的,这颗金豆子没能帮她脱身,却成为了揭开她身份的证物。
除此之外,还有摩尼教教徒的供述。
之所以将沈四娘子埋在云栖寺,因为十几年前寺中就有摩尼教的人,现在那教徒已然成了寺中颇有名声的比丘尼。
那比丘尼常常会给京中达官显贵家的女眷讲经,借着女尼的身份,收更多人加入摩尼教,且暗中为摩尼教收敛钱财。她以为因此会被教中重用,却没想到汴京的摩尼教出了事,侍法者被杀,摩尼教的尊首降罪下来,那比丘尼也被牵连,不但没有得到晋升,还遭到教中冷遇。
新任的宣教士更加不将她放在眼中,时时训斥,向她讨要的财物也越来越多。那比丘尼不堪重负,遂生怨怼之心,因此说服了一些教众追随,暗中对抗宣教士。
比丘尼想借官府的手,铲除宣教士和她身边之人,却被人提前泄露了消息,于是变成了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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