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过程中,马常胜像是开启了祥林嫂模式开始跟程时吐槽:“其实就算是有人能修,也一样很贵,关键部件,比如数控系统、伺服驱动、光栅尺都需要进口。我们也曾尝试用国产部件替代,可是全部都失败了。国产步进电机替代直流伺服电机,结果因为动态响应不足导致加工的时候产生振动。国产光栅尺线性误差太大也满足不了精度要求。”
程时微微点头:“嗯,这个问题一直都在。就是因为全方位落后才会被卡脖子。”
马常胜:“最让我们痛苦的是,这家公司提供的系统与我们国产的CAM软件接口不兼容,需要我们一点一点手工转换G代码。这特么真是要了老命了。因为会这玩意的人本来就不多,还麻烦得要死。”
“我们花高薪请了两个B大计算机系的学生来帮忙转换,结果人家写了一个星期就跑了,给钱都不来了,说加密算法太复杂,太麻烦。最后是我们涎着脸让林雪霁拿去港城找人来才转换成功。你说说,就这种,我们能让这台机子转起来都不容易了,别说是编程和改参数这些更高级的操作了。”
“外面质疑我们的声音很多,有些人竟然骂我是不是吃了回扣,这么高价格引进了有问题的机子。”
技术人员们一片沉默,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恨自己无能,却又无可奈何。
马常胜在这么多属下面前说这么丧气的话,其实是不合适的。
可程时完全能理解他。
上下都给马常胜压力,他却连个吐槽的人都没有,只能一直压抑在心里。
人的负面情绪和压力是要有地方宣泄的,不然时间长了会造成身体和心理的问题。
所以程时让他一次说个痛快。
马常胜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在一个毛头小伙子和一群属下面前说这些,有点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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