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又开始了。”李小林无奈道:“你真是着了魔。”
巴金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我太想做这件事情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想啊,我就算是做梦也会想到这件事情啊。”
“巴金先生不妨说说。”张乐平道。
柯灵和江弦也正襟危坐起来,尤其是江弦,想听听巴金究竟有什么样的心事,竟然会着魔成这个样子。
“我和外界封闭隔绝了十年,如今我脑袋上的符咒被撕掉了,我回头看,以前的道路又清晰了一些,文学是什么我也懂了一些。”
“那时候就有人问我,难道我们的祖先没有留下过一点值得重视的遗产?难道‘5,4’以来的现代文学全是废品?”
“我那时候不敢回答,我也答不出来,那时候我只想着活着的哲学。”
“从1979年开始,我出国了三次,我想看看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我参观了他们的博物馆、纪念馆,接触了文化、资料,我才发现,美国、日本,都在收藏我们的文学资料,美国收藏是最多的。”
“我在想,难道我们将来,还要厚着脸皮去国外找我们的资料,或是把这一代的文学整个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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