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画的也是个黑暗的故事,我画《三毛流浪记》,画的也是一群可怜的流浪小孩,我是怀着什么歹毒的心去画的么?鲁迅先生写的《祝福》,写的《药》,都是让人脊髓发凉的文章,那能给这些文章定性说反人性么?”
张慰军笑了笑,“您别批评我了,我这不是怕您不喜欢。”
“慰军,你多虑了,快给江弦先生打电话,约他明天过来,帮我把明天的事情推了。”说着说着,张乐平又改了主意,“算了,我自己去打,我得为今天的事向他道歉。”
“我和您一起去。”张慰军赶紧跟上,手里捏着张纸条,写着电话号码。
他们家里没电话,不过弄堂口有传呼电话,这会儿的上海,几乎每条弄堂口都有个公用传呼电话亭。
江弦正在房间里奋笔疾书。
前些天看过《庐山恋》以后,脑袋里便有了些想法,想尝试着写一篇影评给《大众电影》。
很快便接到老爷子的来电,张乐平那客气极了的语气,搞得江弦还挺不好意思。
“您要是忙就不麻烦您了。”
“不,我一定要画,你明天一定过来。”
“好吧,我明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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