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了下人后,中年人一只胳膊肘枕在榻边,身体微微倾斜着靠向老叟,缓缓说道:
“腾公归隐故里,寄情山水,好不快活。只是我们没了主心骨,总被崔护、王屏压制,近来多有折伤。”
老叟呵呵一笑,斜靠着软枕露出慈祥的笑容:
“老夫已然还乡,朝堂上的事,早无心留恋。十年树木,一年种谷,都付儿童。老夫唯有,醒来明月,醉后清风。”
中年人笑着附和道:“腾公高风亮节,淡雅闲情,自是教学生佩服。可……如今天威越发难测,又有妇人枕语在旁,学生怕……”
老叟捋着白胡子淡然一笑,丝毫不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隐后不究,这是官场共识。他们就是再怎么闹,也不会断了自己的后路。只要老夫还能喘气,你等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说完后,见中年人还是眉头微锁,于是便出言劝慰道:“你等好生辅佐东宫,老夫把有盐铁名册,河南江北,只要本分一心,便不会出乱子。待到日月交替,便是个个从龙。”
“是,学生受教了。”
悄悄出了门的凌晨回头望了一眼还亮着烛光的书房,心绪不宁。
那老叟应该就是已经告老还乡的高太傅,另一个中年人不清楚身份和姓名,但从他们的谈话中也大概能猜出来是朝堂上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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