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一致叫好。白挺忙不迭起身对马千里拱手道:“久闻马大人乃北方点茶高手,在下愿向大人讨教一水。”
马千里镇定地接受了挑战,就和白挺比了一水。白挺技高一筹,马千里说了声佩服,提起笔来就要写,白挺手一伸。
“马大人可别忘了,要作诗赋词,不能写什么小曲呀。”
马千里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而是大笔一挥,当即完成。马兮彤定睛一看,正是马千里在南下客船上唱过的那首: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众人看了沉默不语。马兮彤不太懂词,她原以为这是首曲子,见白挺没说话,想必也是首词了。
过了片刻,白挺举起茶盏,终于开口道:“先生好词。来,我二人共饮此盏,一舒心中闷气。”
马千里于是和他一起将茶喝了。白挺随后又说:“先生既然精通填词,为何在杭城一年,只作些小曲?岂不知诗词才是正道?“
”何谓正道?“马千里正色道,”想当初世人也称词为诗余小道,先生岂不知百年之后,小曲也可登堂入室,自成一体?“
白挺听了下巴微抬。”但凡登堂入室者须立意高远,抒情明志。小曲之流,尽是些淫词艳曲,不堪入耳,怎可登堂入室?沉溺于小曲者,别说无名小辈,就算北方梨园名家,写的同样如此。譬如什么
攀出墙朵朵花,折临路枝枝柳。花攀红蕊嫩,柳折翠条柔,浪子风流。凭着我折柳攀花手,直煞得花残柳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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