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太看着顾童祥随手拿起画架边所摆放着的海明威,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打开扬声器。
“Leche!(西班牙俚语,去你的!)”
顾童祥取出花镜戴好,气沉丹田,慢慢的念道:“恩里克这么说:‘每个人都在害怕,不过斗牛士是不同的,真正的斗牛士能够抑制住自己心头所萌发出的恐惧,所以,他才能撩拨公牛……你,帕克,一个乡下的小伙子,在斗牛场上,你准会比我怕得厉害,你会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去你的,帕克同样骂道。”
金太太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一位老艺术家正在用一种,在她眼里高深莫测的教育方式,教导着他的孙子。
金太太听了两三句。
做为丧偶,孩子早已经长大成人的文艺老太,她参加过好几个播客电台的读书会,顾童祥话语里的“恩里克”和“帕克”,以及书本上“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的名字,让她想眼前的这位戴帽子的老绅士正在念的应该是《世界之都》。
海明威笔下一篇有点残酷的关于斗牛的短篇。
“你只想到了牛,你却没有想到牛角……牛角划起人来像匕首一样锋利,戳起人来像刺刀一样快,杀起人来像棍棒一样的凶狠。”顾童祥站在公园的落日里,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火热的,又带着一丝轻蔑的口吻说道:“恩里克说着打开抽屉。”
金太太身前的老头狠狠的攥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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