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迈步,她踩过纸张向着病床边行去,沙沙的响声里,粉色旖丽裙摆飘摇地扫过纸页。
刚刚安娜在扮演复仇的王子的时候,她的声音那么铿锵有力,既高亢又热烈。
此刻。
女人的声音又陡然低沉了下来。
她是念着莎士比亚的台词,她是在跟顾为经说话,她也是在跟自己说话——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勇敢?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生来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死了,睡着了。”
伊莲娜小姐看向病床上闭着眼睛的顾为经,声音转为温柔。
“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嗯,真正的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腐朽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得不使我们踌躇顾虑。”
安娜又一次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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