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终会过去,一滴,一滴,一滴,阳光就这样慢慢的流淌进深夜里。这就是时间的本质……时间让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易碎。”
“一百年以前,印象派的画家也像我们这样,去观察着阳光么?莫奈与雷诺阿,他们一定曾经怀着无比美好的心情去记录着阳光和空气。可这些阳光与空气,在它们被画下的那一刻便一同死去。”
“跳舞的男女会分开,会离别,会老去。印象派的画家们团聚又彼此离开。莫奈以那么热情洋溢的笔法,去记录明媚阳光下卡美尔撑着阳伞的模样。但终究,多年以后,他会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庄园里,望着潭水的倒影,从苍老的眼眶里流出泪来。”
“一滴,一滴,一滴。”
顾为经说道。
他把两只手的手掌心里迭放在一起。
“在这个例子里。”
“年老的莫奈和年轻的莫奈,他们的两种形象,都在那幅《撑阳伞的女人》身上交迭在了一起。于是,看那幅画……就像是过去回忆的……散发着温度的骨灰盒,美好的爱情的遗像。”
顾为经认真的说道。
“现在是正午时份,天高海阔,阳光明媚。正午时分应该是非常璀璨繁华的。太华美,太缠绵,所以也就太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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