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顿了顿,她犹豫了片刻:“你应该说的是伊莲娜家族应该下地狱,而非我同样把坏事干一遍,天经地义。”
“伊莲娜家族不是靠着行善积德、热爱艺术,得到的财富和土地。我的祖先的金币上,同样沾满了普通人的血。你问我这是不是坏事,是的,这当然是坏事。任何辩驳都是狡辩,任何狡辩都是无力的。在奴隶贸易中哪怕只是哑口不言,也是一种温和性的犯罪。K女士的自由,她的舞会,茶宴,她学习艺术的金钱,哪怕她身上的一件裙子,都是由很多很多个没有自由的孩子供养所得。”
“所有的话,都是实话。我无意否认这些,否认这些就是在否认我祖先的一生,把这些事情涂抹的光彩亮丽,他们的人生不会变得更加光艳,而是会变得更加虚幻。”
“所以你说他们是古人?一句简单的古人就把所有的恶行推了个干净。这个理由真好用。”
中年人的语气讥讽,“过去发生的恶行,你就闭眼不看,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的,他们是古人,做历史的道德审判是有意义的。它的意义不在于让我们宽恕他们过去的罪行,而在于让我们去了解我们今日的自己。”
“对待古人,我们应该有共情之心。”安娜说道。
——
“凡著中国古代哲学史者,其对于古人之学说,应具了解之同情,方可下笔。”
——陈寅格《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审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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