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关乎于艺术的风格与技法,画面应该仿佛吟游诗人的文章一样,暗合自然的节律,或者说,按照你刚刚的讲法,就像一场关乎于色彩的游戏,要像音乐家编曲一样编织点、线、面。”
“最后一个概念是Pusa,它最好理解也最难理解。菩萨、佛陀、上帝、天使、圣母玛丽亚,你可以给予任何你想要的解读——没有关系,它只关乎于你能不能感人之所感,痛人之所痛。”
“它在于你能不能直面那些人间的喧嚣。”
“你要拥有丰富的感观,又拥有善良的信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你的作品,能不能带来某种力量,能不能如钢针刺血一样,既刺进自己的心底,又刺进别人的心底。”
“这样的作品才是实的,才是会‘发光’的。”
顾为经看向崔小明的脸。
“你说吴冠中的先生像鲜花一样绽放在这里,是的,但它并不只是鲜花。像鲜花一样的作品有很多,但艺术家的工作不是把种子栽进土里,而是把种子栽进心里……”
顾为经的声音,顾为经的话响在耳中。
另一个声音,另一些话,也响在耳中。
【——来欧洲一年了……我照见了自己……诚如大羽老师所说,茶酒咖啡品尝的腻了,便继之以臭水毒药。何况茶酒咖啡尚非当前祖国人民之所渴求……我不愿意以我的生命选一朵花的职业……如何绘画只是追求一点视觉的轻快,妆点一角室壁的空虚……随便一株树,一朵花,也完全是相同的效果。何必浪费这许多宝贵的人力物力——】
【——绘画的目的应该能真真切切,一针一滴血,一鞭一道痕地深印在当时当地人们的心底,令本来想掉而眼泪掉不下的人们掉下了眼泪……鲁迅先生一人是在文字里做到了这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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