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纳说,他的作品,他的水彩,全是些有关溶解诗意的绘画。
“我坐在山巅,坐在这里创造人类,按照自己的模样,让这与我相同的种族,受苦和哭泣,行乐和欢喜。而且像我一样……蔑视你。”——在这幅画的末尾,顾为经则这样写道。
唐克斯又一遍轻声的颂念。
歌德《普罗米修斯》,长篇组诗的最后一节,最后一句。
唐克斯是第一次这行诗歌,他没有认出他的出处,却大概意识到了这行文字所描写的主人公到底是谁。
普罗米修斯。
泰坦古神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普罗米修斯,被捆缚在高加索的群山之巅,从破损的胸膛里流淌出浓金色,犹如熔融的黄金一般的鲜血,把高耸入云的雪山染的阳光璀璨的普罗米修斯。
这个故事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可唐克斯还是感到微微的颤栗。
被这句话里所传达出的某种东西又一次的给凝固在了原地。
那是——
某种高贵而从容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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