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只蛾子离那边的海上“灯笼”,离海面上燃烧的云海很近很近,近的只要翅膀轻轻一振,就能触及。
阻隔着顾为经的并非坚硬的玻璃。
它是一层柔软的窗户纸。
他学会身段柔软一些,他学会脸皮厚一些,他学会多装装可怜,多多打打电话,多哭一哭,多笑一笑。窗户纸便轻而易举的被别的长辈帮他捅破了。
何止是捅破窗户纸。
就算它是玻璃又怎样,伊莲娜家族可以直接为他打开整扇窗户。又何止是窗户,那位安娜顺顺手,就把门也打开了,只要她开心,只要他愿意低头,那么就算把整扇墙都拆了,也毫无困难。
然而顾为经就是忍不住去想。
当年的曹轩老先生,也有电话可以打,也只要找个人多哭一哭,多笑一笑,多卖卖可怜,就有人能帮他打开这扇墙,打破那扇窗么?
“在喝咖啡的时候,她随口给我念了一段梵高先生身为传教士的职业生涯里,一次在英国里士满的布道演讲,做为他人生的注解——古老的信念,美好的信念,永存吾心,生命既是朝圣的过程,人人皆是行者,人人皆不孤独,因为天父将永恒的与我们同在。我们是朝圣者,我们的生命就是一段从现实到天国的漫漫长路。”
一方面,伊莲娜小姐的真实面目,让顾为经感到失望与愤怒。另一面,被失望和愤怒的情绪所笼罩着的顾为经,依然很佩服安娜在艺术领域内的谈吐与见闻。
和安娜的交谈,有一瞬间让顾为经有正在和树懒先生语音聊天时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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