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经的声音平静而安宁。
它充斥在陈生林的耳边。
它压过了呼吸声,压过了他的心跳声,压过了世间的所有嘈杂和喧嚣。
“如果你发现自己的病好了,如果你还有二十年的寿命好活,那么你就会立刻变回那个恐怖的教父。我拒绝你,你就会砍掉我的手,你就会让人往我爷爷的脸上泼油锅,你就会把阿旺剥了皮放在我的床上。蔻蔻的父亲调查你,你就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杀了他的女儿,再把一缕头发用信封寄给她的父亲。”
“这才是正常的你会做出的事情。”
普通人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就是无力的,就是渺小的,就是如同草芥浮萍一样无足轻重的。
普通人无法将相国寺外那么粗的一棵树,一下子就倒拔出来,无法三拳打死镇关西这样的黑社会,更无法去敲上高衙内三百下禅杖。
但普通人也可以站在钱塘江的岸上。
对着命运挥舞着禅杖,去做神明般的怒吼,去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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