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彩、素描、油画,顾为经都画。
这种绘画不同于画室里那张正在逐渐完成的作品,它们不会吸干顾为经的情绪,它们只会让顾为经感到放松。
蔻蔻曾说,那天在酒吧里,当枪声响起的那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想象着他们一起在泰国海边的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流浪。
顾为经当一个落魄画家画画给别人看,蔻蔻在马路边当一个流浪歌手,唱歌给别人听——
“我知道你有很好很好的前途,我知道你有很喜欢的人,这样的命运是对你不公平的。可那一刻,这种清贫的想象,却让我觉得充满了恬淡的幸福。我甚至有点感谢豪哥,不太多,但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因为我觉得,那样的世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字,那一瞬间,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这种苍茫的幸福感,顾为经如今也体会到了。
在这间似乎应有尽有的会馆里,顾为经却好似行走在雾蒙蒙的荒野中。
西河会馆的围墙仿佛是寂静的大雾一般,笼罩着一切,也隔绝着一切。
你什么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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