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创立圣西尔陆军学院,曾经给他麾下军事指挥专业梦想未来当上将军的军官预备生们,下发的操典手册的扉页上写道——一个男人,在踏上战争的那一刻,他要能有非常平静的用铅弹射穿敌人的胸膛的勇气和决心,也要有非常平静的被敌人用铅弹射穿胸膛的勇气和决心,这两件事,某种意义上可以等同。
现代热武器,一定程度上把死亡浪漫化和简单化。
你在4000公里外,对着打击者无人机的红外监控屏幕按下操作按钮,与在400码外,在瞄准镜里对着武装份子扣下扳机,和面对面的将刀捅进对方的肋骨,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心理冲击。
同样。
在庄园里喝着大吉岭红茶,叼着雪茄,和友人谈论着巴黎的秋季风尚,打着多向运动飞碟。
与坐着直升飞机,在非洲大草原上用半自动步枪嗷嗷狂叫的狩猎犀牛。
再和面对面,用博伊猎刀插进小鹿的脖颈,感受着手里大马士革的金属刀锋,缓慢的在手中深入,穿过皮肤、穿过肌肉,滑过坚韧的筋膜,切开血管和动脉。
感受着温热的血液逐渐漫过你的手掌,染湿猎装的袖口,感受着心跳慢慢的减弱,面对面的凝望着小鹿那双柔弱的,懵懂的,带着天真的黑色眸子逐渐的失去神采。
死亡那种清晰的颗粒感,在腥甜的空气中扑面而来。
它们也是完全不同的情感冲击。
很多人要不然会崩溃,要不然会出现类似人格解体——觉得精神被抽离于人体之外,恍恍惚惚,对外界环境的反应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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