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就算带过去了,那女人可能心底也不想治。您是慈悲心肠,但小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过到了这份儿,活不活的,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纵然只用一个铜板买药,她也肯定更想把这钱留给女儿。”
护卫是码头上的力行苦出身,这些年流离的百姓越来越多,似乎人们都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顿了顿,还是轻声说道。
“您是文化人。但未必见过真正的苦命人,我小时苏北的那边有政府新设的广康苦儿救济院。有东三省逃难来的婆姨死了丈夫,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想把孩子送去苦儿院。苦儿院的负责人说,按照发的文件政策,只有父母双亡的才算是‘苦儿’。我亲眼见,那女人一脸平静的让儿子在外面等他一下,小孩子一出门,她就转身当场就撞死在墙角上。”
老人的手又颤抖了一下。
“先生,您是好意,但您信不信,别说花柳是绝症,就算治的了。如果真的把她带过去治病,这女人今天晚上就能上吊了?”
护卫的语气很轻很轻。
“额外再讲另一句不太中听的话,住在这种地方,忽然得了一笔远比她们的命更重的大钱,真的未必是什么好事。”
很难想象。
这种一脸五大三粗,干护卫打手活计的汉子,能够用这般蚊鸣一样的声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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