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童祥也是个在混乱的泥潭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商人。
他自忖看人的功力,要比画画的功力更为深厚。
在以前那种动荡的社会环境里搞艺术的人,就像笼中的金丝雀,生死命运三分由己,七分看天。
指着老天脸色吃饭的人,总是像匠人多过像画家,不是本分的匠人不好。
可说一千,到一万。
终归少了几分,唯我独尊,笔开天地,大家气势。
既使是官方画协里那几个会长级的大人物,顾童祥偶尔开研讨会时见过,其实身上也少能展现出足够强大、雄浑画师之笔墨,如武人之矛戈的凛凛然气场。
顾童祥三十年前倒腾旧油画的年代,曾经有个年轻人连着一个星期跑来店里看画,顾童祥忍不住走过去问对方是不是要买画。
这是殖民时代驻缅英国高级文官家里作品,此般精品整个仰光都不找,他要喜欢,价钱好商量。
那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摇头,说是靠临摹些假画卖给外国人做生意的,过来只是想琢磨琢磨这里的笔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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