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的人周日强见的多了,但和善且骄傲的人,周日强见得不多。
魏迁儿还在继续走。
一个村庄废墟就是一座营地,准确的说只要有水井的地方,就有营地。
而在村庄与村庄相连的道路上,周日强能看见各式各样的人,列队巡逻的士兵、奔马传信的骑手,还有那些扛旗驰过的战士。
田地间,有人披散头发光着膀子,却手持木棍在整平的土地上写字,扯着嗓子教一群穿戴整齐的士兵识字。
魏迁儿并不阻拦周日强去看,但他只看了一眼,就跟着魏迁儿赶紧往前走。
那赤膊青年左手一样刺着反明,写得赫然是‘何以饥民饥军’六个字。
这帮贼人研究的问题比他这知州还深奥。
还有上百人在村口围成圈,有些人穿狮子营那种土黄色的兵服,更多人服色杂乱,看着就像强盗土匪,与狮子营格格不入。
圈子中间是个瘦瘦的蒙古人,那人榆林口音非常重,踩磨盘站得高高,攥着骨朵高呼:“皇帝无情、朝廷无道、藩王无能、士绅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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