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是个穷人,也是个很有胆魄的人,谈不上不卑不亢,但是敢动。
敢动就已经很有胆魄了,在元帅府这个地方,喊来个西宁土司老爷都未必敢动。
黄澄是给了衣裳和靴子就穿,转眼在厅中把自己剥得赤条条,换上崭新的土黄交领右衽中衣中裤,穿上带行缠的黑布棉裤,扎好行缠蹬上牛皮靴,又穿上箭袖长袄,这才在行礼后坐好。
看他扎行缠的动作,刘承宗在心里暗自点头,动作很熟练,确实当过兵。
刘承宗愿意见黄澄,既不是因其贫穷,也不是因其能服众,主要是因为此人的履历激起了刘狮子的好奇心。
他发现自己有吸引倒霉蛋儿的体质。
他问道:“你是马户,家里有地,被马折腾没了?”
黄澄摇头后据实相告:“也不全是马折腾的,主要是给我大忙丧事,把家里地卖了。”
刘承宗缓缓点头,在大明当马户属于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这对黄澄来说不算啥,他没造反。
刘狮子再问:“卖地之后,你就去做了驿卒?”
“是,当时大通马驿的驿马死了,缺马。”黄澄点头道:“我把家里最后的马抵给驿站,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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