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许许多多事情的背后,未尝不是存在着某种,推波助澜的无形大手;其中或有来自娘家韦氏大宗的顺水推舟,又或许就存在着那位,公室之主/主父大王的影子。这老货不愿直面嗣君,却把自身推在前头,充做侵扎和斗争的牌头。
当初她或许有所察觉和所感,但在切身厉害与儿女亲伦的裹挟下,已然无法回头了,甚至谋求缓和都做不到了。现如今,显然这老东西的权衡之道玩不动了,再加上一些暗度陈仓的虚实推动,让那位嗣君自觉走投无路,决意孤注一掷。
也由此露出了偌大的破绽,在嗣君天然拥有的大义名分上,失却了人伦正理;但未曾想到,在多方达成一致的共进/联手之下,以偌大优势乘虚而入的逼宫,还是在已然得手的最后一刻,就因为突如其来的外力介入,而居然功败垂成了。
她也只能在事败扩散的最后一刻,舍弃了在宫中和广府的多年布置,仓促逃遁了出来。韦氏甚至还不知道,当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来自世妃小韦氏宫中的眼线,冒死给她通风报信,才令她在嗣君一党攻杀过来之前,侥幸脱身。
嗣君在广府监守了多年,自然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到,连公室主想要直接处置他,也要投鼠忌器、思量再三。但在广府之外的地方,尤其是他常年所忽略的海南大岛,却是韦氏以大妃身份和权宜,多年深耕和渗透的潜在退路之地。
或者说,早年随着韦氏陪嫁过来,众多侍臣、亲从和卫士,还有那些女官、女史、侍婢们;足以让她以大妃的名义,委以要职或是差遣外放,指配赐婚或是缔结亲缘;花费二三十年渗透和浸润,罗织和经营出一张深入地方的势力网络。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开花
现今,便就是逃出生天的她,全力发动这张网络;为自己争取那一线生路和转机的时刻了。她当然也可以继续外逃,从海南登船渡海北上,只要进入国朝的地界;胆敢犯天下之大不为,困禁君父、迫害母妃的南海嗣君,也就鞭长莫及。
反而她可以获得娘家的荫庇和保护,继续享受与大妃身份相匹配的富贵优遇;乃至在国朝的宗藩院内,公开申诉这位嗣君的大逆不道之举;令他迟迟无法获得来自国朝的追授和承认……也许有一天公室因此内乱,由朝廷派兵拨乱反正。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与她这个作为由头的大妃,已然别无干系了。就算朝廷会扶持起她的子嗣,但未必会准许,让她这位大妃继续站在幕后影响局面。她并不甘心就此放弃多年的经营,那些追随者更不甘愿,舍弃在岭外所拥有的一切。
现在,诸多暗藏的底牌和积累的额筹码,都已经抛投了出去;也引来了意料之外的协力,接下来就只有听天由命/奋起一搏了。也唯有在这密闭独处的佛堂内,韦氏才能够放下人前,所刻意维持的庄重森严,获得片刻的安宁与心神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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