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蜡烛灯的昏黄光芒中,头上戴着硕大钢盔的拉玛一边用颤抖的阿拉伯语说着卫燃听不懂、此时也不想听懂的阿拉伯语,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记号笔,在尚未完全显影的拍立得照片背面,写下了三行古老的文字。
当这张照片交到那位年轻妈妈的手上的时候,这昏黑、血腥的走廊里,也被悲伤绝望的哭嚎填得满满当当。
“这个也需要验血和止血”
走廊里,卫燃指着被他挑出来的又一个重伤员用法语说道,在他的身后,坚强的拉玛也立刻进行了翻译。
前后不过五分钟挑出了所有需要验血和输血的重伤员,卫燃带着仅剩的两把止血钳回到了已经点燃汽灯,正在开展救治工作的手术室,任由雪绒花帮自己换上了手术服,同时也戴上了新的橡胶手套。
“已经完成麻醉了”雪绒花提醒道,“你不用洗手吗?”
“先救活他再说吧”卫燃话音未落,已经走到了简陋的手术台前。
在两张手术台周围的大人、孩子的忙碌中,一个又一个伤员送出去抬进来,有的侥幸活了下来,有的生死未知,也有的死在了手术台上。
卫燃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救活了多少没有救活多少。
但双脚久违的酸麻,收音机里已经换了个三次的广播节目都在暗示着,他们救治的伤员数量,似乎早就超过了卫燃之前在走廊里匆匆数过的伤员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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