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噪音包裹的直升机机舱里,卫燃在给自己腰间固定好了安全带之后,先把手里那台美能达相机的挂带缠在手腕上,随后对准了机舱里单手杵着一支M16步枪,用带有纹身的那只手举着望远镜往机舱外观察的野猪乔治排长。
借着取景器富裕的「职业优势」,他大声提醒道,「乔治排长,乔治排长,把眼镜摘下来怎么样?」
闻言,野猪乔治排长扭头看了眼卫燃,痛快的摘下了遮住眼镜的蛤蟆镜。
仅仅只是一眼,躲在相机后面的卫燃便眼神一缩,那双眼睛里的真诚、温和、以及热情全都真实到了显得有些不真实,就像...
就像他此刻挺直之后微微前倾的腰板和摆出的肢体神态,都过于符合「相机审美」,也过于符合在美国最吃香的「个人英雄主义」该拥有的神态。
这是装出来的「伟光正」,还是之前的猜测错了?
卫燃在被直升机噪音遮掩的喃喃自语中,慷慨的按下快门。
朝着对方比了个大拇指,卫燃凑到没有关闭的机舱门边缘,探出小半个上半身,将镜头又对准了机身下的丛林,以及夹杂其间的水田以及村落。
只不过这次,他却并没有按下快门——这些毫无意义的景色也根本不值得他按下快门。
他忙着取景的同时,同一个机舱里的扎克也正借助他们三位记者仅有的一个通讯耳机和野猪乔治排长聊着什么,就连黎友福,都在用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台柯尼卡相机,给机舱里包括直升机驾驶员在内的每一位美国大兵拍摄着属于他们的「定妆照」。
在还算融洽的氛围中,这架直升机仅仅飞行了不到20分钟,机舱外面便出现了一座并不算大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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