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众人后,罗耀国转向西侧雕花木门:“三娘,想哭就哭吧。”
“哐当!”青瓷药瓶碎溅满地。苏三娘踉跄而出,鬓发散乱,掌心被瓷片割破的血混着泪滴在紫檀案上:“我的儿今后还能握住舵轮吗?”
“能!”罗耀国攥紧她颤抖的手,“太平海军未来的提督,岂能握不住舵轮?”
窗外骤起惊雷,暴雨倾盆如注,冲刷着吴王府大门外飞扬的赤旗。
北京贤良寺西厢,焦圈油香混着豆腐脑的卤汁气息,在雕花窗棂透入的惨白日光里浮动。俄国海军少将阿列克谢耶夫银叉戳裂门钉肉饼的脆皮,金黄肉汁渗进骨瓷盘纹路;德国密使克林德舀起一勺颤巍巍的豆腐脑,卤中沉浮的黄花菜黏在勺沿,被他用刀尖慢条斯理剔净。
“新加坡至少守一年。”阿列克谢耶夫叉起肉馅,法语带着一股子伏特加的味儿,“棱堡工事配280门重炮,还有柔佛海峡这道天险,塞瓦斯托波尔也不过如此!”
克林德嗤笑,用一口掺了普鲁士火药味儿的法语说:“若太平军能控扼海峡,三个月足矣。英国佬的印度雇佣军可比不了俄罗斯陆军——”他话音未落,棉帘“哗啦”一声“撕裂”!就见袁世凯攥着电报撞入,军靴上溅满了泥浆:“二位!太平洋的天变了!”
“天变了?”
“什么意思?”
一个德国人,一个俄国人,实在有点不能理解袁世凯的“中式法语”。
“啪”的一声,袁世凯将电报纸拍上餐桌,油渍瞬间浸透了墨迹:“太平军夺下新加坡!英国远东舰队折损五条战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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