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郴州的团练头子陈起书和道州黄世杰素有交际,自然知道那道州是怎么丢的,也晓得郴州断然无法守住,所以早就做了跑路的准备。
他早早就叫自家的家眷带着细软离了城,又让最可靠的团练控制了郴州东门和郴水上的码头,几条属于郴州陈家的大木船就靠在码头上。
由于太平军在郴水上没有水军,是无法阻挡这几条船只离开。
所以陈起书和孙恩保想走,太平军也留不住他们。但是孙恩保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了,当郴州城中一片“叫反”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租”来的衙门里。
府衙当中的胥吏衙役大多没了影子——这帮人大半都是天地会的门徒,没有为大清朝殉死的道理。
也没有什么士绅聚集在衙门,道州的事情大家早知道了,《反经》也在郴州传得到处都是,那些士绅要么跑了,要么就和陈起书抱团。即便和陈起书一起的,也不会天真到以为郴州城可以守,所以本人和家眷大多卷了细软往省城去了,只将族中精壮交予陈起书。
孙恩保的“家人”孙富贵倒没有开溜,还带着几个孙家的“真家人”和师爷守在衙门外,等着孙大人回来,好一起逃走。
他之所以不先逃,倒不是有多仗义,而是主子交付给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命!
他本不姓孙,而是姓阎,祖祖辈辈都是郑亲王家的包衣,他祖宗当年还是跟着多尔衮多阿玛一起打北京的呢!
可惜就是“跟着”而已,并无什么功劳,后来就被派给旗主王爷郑亲王家当包衣奴才,一当就是二百多年。
虽然是下五旗的包衣,但毕竟是郑亲王府直属的奴才,所以阎家包衣在大清一朝的日子真的挺舒服,甚至比那些寻常的旗人正户都强。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就是一代代阎家男丁的婚配都不容易。包衣家族的女儿都要去侍奉主子,小姑娘送进去,放出来起码二十五,有些甚至都三十几了,大部分还是残花败柳,但依旧非常吃香。不花上一大笔银子,是不可能八抬大轿娶进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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