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铁敲打在不甚平整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罗贝尔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可这条铁链……一旦它自己因为遥远的东方战场而绷紧甚至断裂呢?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如果被太平洋上那位‘先知王’牢牢拖住,无暇西顾……白先生,爵士,您说,德国容克和俄国沙皇会怎么做?”
马车在复杂狭窄的巷弄里穿行一阵,最终停在塞纳河左岸一栋不起眼的、有着方方正正灰色花岗岩外墙的大楼前。这是法国外交人民委员部的秘密指挥分部之一。
罗贝尔跳下马车,为白斯文打开车门,正要引领他们进入戒备同样森严的院门,这才仿佛刚想起来似的,随口问了一句:“啊,对了,亲爱的白先生,还有这位尊贵的爵士,不知这次二位秘密前来巴黎,所为何事?有什么是我们红色法兰西可以为您效劳的吗?”他的语气诚恳而官方。
白斯文整理了一下他那件价值不菲的燕尾服下摆,脸上浮现出一丝极其古怪的、混合着尴尬与无奈的笑容:“呃……儒勒,”他清了清嗓子,“实不相瞒……我们此行,是为了……帮助英国皇家海军……寻找法国的……‘女巫’。”
一阵短暂的静默。
罗贝尔脸上的公式化热情笑容凝固了。他那双精明的、洞悉国际政治风云变幻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绝对的……茫然?困惑?甚至是一丝荒谬的笑意?
他歪了歪头,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白斯文刚才用了某个新近创造的外交黑话。
“白……白先生?”他试探性地问,法语单词在他嘴里变得格外谨慎,“您是说……替英国皇家……海军……寻找……法国的……‘女巫’?”
白斯文无比确认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是的,女巫。确切地说,是具有特殊作战能力的海军专用……女巫。美国……我们的朋友美利坚合众国,在太平洋上与太平天国傀儡舰队的交战中遭遇了……嗯,某种源于‘巫术’的压制性优势打击。”
罗贝尔:“……”
在这栋灰色建筑物顶层一间布置极其简洁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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