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源纱厂招挡车工:月薪6元,加班费1元,包吃住,一日六时辰。”
“大沽码头招搬运:底薪12元,能扛二百斤粮包,一包再加十个铜板”
“开平矿务局招掘进工:底薪18元,采煤三吨再给1元奖金,死伤各安天命,矿上只赔1000元。”
马宝才拽住个瘦高小伙:“兄弟,哪的人?”
“兖州府滴!”山东口音又硬又冲,像生啃了口青萝卜。
“念过书?”
“念咧五年小学!字儿认全乎,账也算得溜!”小伙胸膛一挺,补丁褂子肋下就裂开道缝。
罗耀国插进来:“咋跑天津来了?”
“种地?饿不死也攒不下钱!”小伙啐口唾沫,“而且俺哥娶媳妇时早把地卖咧!不出来闯,等着给东家当佃户啊?”
“家里租了几亩田?”
“五亩薄田,三成租子!丰年吃芋头,荒年啃树皮!”他忽然咧嘴,“您猜去年麦收俺爹说啥?‘二小子,地里的麦穗金灿灿像娘的金簪子’——可金簪子早当给功勋老爷换粮种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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