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克内西先生”
十分钟后,马宝才参加到了这场讨论当中,接过了李卜克内西提出的问题,“您说中国的历史是停滞的循环,但您是否知道,早在两千年前,中国就已经完成了从封建制到中央集权的转变?”
李卜克内西皱眉:“什么意思?”
“战国七雄。”马宝才从怀中取出一卷他从中国带来的竹简复制品,轻轻摊开在茶几上,“这是《商君书》的节选——商鞅变法,废除世卿世禄,以军功授爵,将秦国从一个落后的封建国家改造成了集权高效的战争机器。”
巴枯宁嗤笑:“所以呢?这不过证明你们东方人更早学会了专制!”
“不,”马宝才摇头,“这证明中国比欧洲早两千年进入了‘民族国家’的时代。战国七雄的动员能力、官僚体系、法律统一程度,与今日的普鲁士、法兰西并无本质区别。”他顿了顿,“而秦国的胜利,恰恰证明了集权国家的效率——正如拿破仑的法国横扫欧洲一样。”
托伦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秦国就是东方的拿破仑帝国?”
“正是。”马宝才点头,“但问题在于,这种集权国家的胜利,最终会催生自己的掘墓人。”
“掘墓人?”奥哲尔疑惑。
“陈胜、吴广。”马宝才目光锐利,“秦国统一后,将六国旧贵族与新兴军功阶层全部纳入统治体系。但战争结束了,上升通道关闭了,而修建长城、驰道的劳役却越来越重——最终,一群修长城的劳工揭竿而起,六国旧贵族趁机响应,短短三年,强秦覆灭。”
摩尔突然插话:“就像拿破仑战争后的欧洲——各国旧贵族复辟,但工业革命催生的无产阶级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枷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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