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苦笑一声:“少荃,你就别推了!”他摇了摇头,“如今的大周已经名存实亡了。不大周从来都没真正存过,它不过就是名教的火种罢了。咱们师徒做的,就是为名教保下这一团火种!少荃,说说吧,你打算怎么挑起这重担?”
夜风穿过马车的缝隙,吹得油灯忽明忽暗。李鸿章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皇上,等到了河中,我打算效法西周。”
“哦?”曾国藩微微抬眼。
“定王畿于费尔干纳群山环绕之福地,封五藩于大河之畔、绿洲之中。”李鸿章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畿内行名教之礼,以存儒家元气;五藩则因地制宜,以安河中万民。”
曾国藩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半晌,他缓缓道:“好好一个‘畿内名教,五藩安民’。”
他睁开眼,目光如炬,其言也善:“但你要记住——不要再想什么恢复中土,也不要折腾什么工业产业。河中还不如关中,我们没有那么多本钱去跟太平军拼枪炮。”
李鸿章深深一揖:“学生明白。”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曾国藩喃喃道,仿佛在对自己说,又仿佛在告诫李鸿章。
第二天黎明,号角声响起,队伍继续向西行进。
李鸿章领着数十个“洋枪骑士”,护卫在大周皇帝曾国藩所乘坐的四轮马车之侧,而在那辆四轮马车里,这位病入膏肓的大周天子靠在软垫上,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只是轻声念道:“少荃,名教的道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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