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印度的粮食?”摩尔道,“可是印度不正在遭遇饥荒?”
“但是加尔各答的粮价现在低得可怜,”沙逊笑道,“就算运到天京,也不比中国本土的米昂贵,如果是用作饲料的碎米就更便宜了。”
“去年印度好像饿死了上百万人吧?”弗里德里希声音低沉,“而且印度刚刚经历了一次规模空前的叛乱!”
坎宁接过侍者递来的哈瓦那雪茄,吸了一口:“1857年的叛乱,并不是因为有人饿死,而是因为我们动了王公们的采邑继承权。”他吐出一口烟圈,“东印度公司最大的错误,就是试图改变印度几千年的传统。”
摩尔忍不住插话:“比如禁止寡妇殉葬?”
“正是!”坎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萨蒂制度是印度教神圣的传统。昨天斋普尔土王刚刚为死去的父亲举行了殉葬仪式,七个妻妾自愿跳入火堆。那场面,真是,真是你们知道那位被石达开亲王抓到的詹西女王吗?这个女人给我们制造了巨大的麻烦!她就是个寡妇,如果我们不禁止寡妇殉葬,她早就跳了火堆!”
弗里德里希的手紧紧攥着餐巾,“所以您认为,恢复烧死寡妇的制度能巩固英国的统治?”
“亲爱的先生,你不了解印度。“坎宁微笑着摇头,“这里的百姓不在乎谁统治他们,只在乎他们的种姓制度是否得到尊重。我们已经决定,不再派遣高种姓的印度士兵去缅甸——这会让他们失去种性。我们还准备上书女王,请她加冕为印度女皇,取代莫卧儿王朝的位置。”
在座的两个印度高官立刻低头行礼,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那位和白斯文坐一车的泰戈尔脸上仿佛有了光!
就在这时,一个锡克卫兵匆匆跑进宴会厅,他的脚步很轻,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他在坎宁耳边低语几句,总督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先生们,”坎宁整理了一下金丝领结,“让我们一起去迎接东方的战争之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