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啊,你怎么又做噩梦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冯云山立在雕花屏风旁,月白长衫纤尘不染,脸上全是和蔼可亲的笑容,还说着玩笑话,那是压根没把咸丰当外人啊!
冯云山身后还有俩洋人躬身而立,一个高挑英俊,正是雷曼家的老三伊曼纽尔,另一个是个年纪轻轻的矮胖子,摩根家的少爷皮尔庞特——就是那个.摩根。
这两人都是咸丰的“小弟”——咸丰现在是太平贸易公司的总办,他俩则在咸总办手下当经理、襄理。
凛子捧着个漆盒碎步上前:“赵様方才梦里喊''不要烧我'',可把妾身吓坏了。”
她掀开盒盖,六棱乌木格里摆着薄荷膏、仁丹和青瓷鼻烟壶,都是防晕船的物什。
原来是个梦.咸丰稍稍松了口气。
“让诸位见笑,在下实在不习惯远航啊。”咸丰强撑着起身,瞥见舷窗外黑云压海,海上的风浪应该不小,吉利号摇晃得挺厉害。他一边说话,一边接过凛子给他的薄荷膏闻了闻,一阵凉意直冲脑门,眩晕感顿时减轻了不少,然后他就在千代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南王冯云山拱拱手道:“殿下,咱们现在到哪儿了?有没有到日本国?若是国内实在乏粮,或许可以”
“筹粮的事不急。”冯云山抬手截住咸丰帝话头,千代子恰在此刻奉上杯清茶。瓷盏相碰的脆响里,他抚着茶碗盖子笑道:“倒有桩家事要与赵四你商议。”
咸丰心头猛跳。冯云山的“家事”,不就是天父、天兄、天王家的事情?一定是上面发现抓错人了,给冯云山托了梦,要他上去归案了
“千代子虽在东瀛长大,祖上却是世代都是天父的信徒。”冯云山指尖指着一旁的千代子,“本王欲收她作义女,然后再把她许给赵四你为妻。如此天父座下,你我便是翁婿之亲了。”
舱内的气氛霎时一松。皮尔庞特的蓝眼珠闪闪发亮,这精明的.摩根马上就嗅到了商机——若赵四真成冯云山的女婿,那今后真约派在东海岸的业务一准就以他为主了。自己跟着他混,还怕没有机会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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